吧唧一口

包子是吃可爱多长大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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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盾冬】我曾经爱过你

1.

"Я вас любил…… "
(我曾经爱过你)

“什么,Bucky?抱歉,刚刚电视声太大了。”

Bucky摇了摇头,强自按捺下心底的躁动和勇气散发的余热。心底里排山倒海的震动一时难以平复,Bucky自嘲地勾了勾唇角,怕什么,Steve又听不懂俄语,怕什么,Steve又不会在乎。

Bucky只是悄悄地贴紧了身边人,不再言语。

电视里声音还在源源不断地传出,却怎么也渗透不进两人之间温馨静谧的氛围。这样的氛围适合告白,适合接吻,更适合暗恋。友谊是爱情的温床,掩护滋养着幼苗,深根发芽。有一天,也许它会轰然倒地,也许它会细水长流。

Я вас любил……

Bucky在心底又重复了一遍。有些肆无忌惮,有些意气风发,有些怅然若失,有些言不由衷。

2.

Bucky曾试着融入这个有些格格不入的社会。其实他并不在意,可Steve在意。那就够了,Bucky想。

他在乎Steve,就像七十年的他在乎那个布鲁克林的小个子。

他知道,那个Bucky曾深爱着Steve。

"любовь еще, быть может,
(爱情,也许)

В душе моей угасла не совсем.”
(在我的心灵里还没有完全消亡)

“什么,Bucky?抱歉,现在战场上太乱。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。”

抱歉,Steve。有些话。我只敢在你听不见的地方说。

这没什么,Bucky又迅速而准确地解决了一个从背后靠近Steve的敌人后想。毕竟七十年前的Bucky也没有勇气告诉Steve,只是默默守护在他背后。而现在呢,他不知道这些话是说给不懂俄语的Steve听,还是说给曾经的Bucky听。无论怎样,他都没有感到一丝宽慰。就像是任务,机械地执行,尽管没有人下达过这项指令。

与Steve的默契像是生来就有,不用练习不用磨合。盾牌迅速的在Steve和Bucky之间转移,敌人因此一排排地倒下。Bucky知道,不是不用练习,而是他忘了曾经。

眼前突然出现Steve惊慌的脸,Bucky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从腹部汩汩流出。暖暖的像Steve的体温,鲜红的像左臂上的红星。他伸手蘸了蘸红色,然后努力朝Steve笑了笑。原来,冬日战士的血也是热的。

3.

Bucky习惯性地握了握右手,即使紧闭着双眼,他也能感觉到右手被一片温暖包裹。

睁开眼,Steve果然握着自己的右手趴在病床边。睡梦中,依旧紧锁的眉头,还有唇角抹不去的担忧和伤悲。

Bucky感觉到心底苦苦压抑的情和蠢蠢欲动的爱。

"Но пусть она вас больше не тревожит;
(但愿它不会再打扰你)

Я не хочу печалить вас ничем. "
(我也不想再使你难过悲伤)

“Bucky,你醒了。”

不,Steve,是你赢了。

4.

因为超级士兵的体质,Bucky得以快速痊愈出院。看着眼前忙前忙后的人,Bucky说不出什么感受。如果自己回家而让Steve这么忙碌,那么他愿意继续无限期地住在医院。毕竟他习惯了,手术灯,手术台,手术刀,针头,试剂,还有各种刺激性气味。

他曾经喜欢过手术刀的存在,毕竟那是他反抗的唯一武器,只是后来他连反抗都忘记了。

或者医院的小床都不用提供,他可以睡大街。真的可以,他这么干过,这次他记得了。但Steve不会喜欢他这样的,那就算了。

他也是欣喜的,毕竟Steve是真心实意的在乎他。但是他不能去独占他,不是没有这种能力,而是没有那种资格。

Bucky用自己人类的右手抠了抠金属臂上的红星,漆有些老旧磨损了,但曾经流淌在上面血液的温度他却记得。

有许多人喜欢打量自己的金属臂,有些出于好奇,有些出于探究,有些出于防备。只有一个人出于悔恨和心痛。

有许多人喜欢观察冬日战士,有些人出于恐惧,有些人出于仇恨,有些人出于怀疑。只有一个人出于关心和习惯。

而他自己呢?仇视自己,因为怯懦;仇视世界,因为嫉妒。他讨厌自己在Steve前隐藏的爱意,也讨厌世界会抢走永远注视着自己的Steve。曾经的Steve是只属于Bucky的,即使Bucky含着说不出口的爱情。

"Я вас любил безмолвно, безнадежно,  
(我曾经默默无语、毫无指望地爱过你)

о робостью, то ревностью томим."  
(我既忍受着羞怯,又忍受着嫉妒的折磨)

“什么,Bucky?抱歉,现在厨房油烟机声音太大,有什么话我们吃饭的时候再说。”

Steve在厨房里娴熟地处理着各种食材,回头看见站在厨房门口的人。

"Bucky,去沙发上等吧,厨房油烟太大。你要是饿了,就先吃点李子垫垫肚子。李子我洗好放在餐桌上了,但是不能吃太多,等会儿还要吃饭的。今天我做了你最爱的苹果派……"

Steve越来越啰嗦了,Bucky想。不过,我喜欢。

我喜欢你为我做饭的样子。

Bucky感觉厨房里浓浓的水雾蒙上了眼睛,有些酸有些烫。再睁开眼,眼眸里是见底的清澈,指尖微湿的触感提醒着自己瞬间的失态。

“Steve,别老是在我身边转。去找你复联的朋友喝一杯,去找那个漂亮的Sharon探员约个会,去找Sam一起晨跑。总之,不要因为我脱离你原本的世界。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,但你还需要其他的朋友。就像我没有出现之前的样子。”

Bucky突如其来的话如同锋利的刀,而他和Steve的心就像砧板上的肉,终究是伤人伤己。

Steve的背影微微一僵,却还是如往常般回头冲着Bucky笑了笑。

“当然,明天我生日,正好大家聚一聚。”

5.

睡前,Steve端着牛奶站在Bucky卧室门前。踟蹰犹豫着迈不开脚步,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将牛奶搁在了门口。

和煦的晨光透过帘子拂在Bucky的脸上,就像Steve的掌心轻轻抚过。但他不想起来,今天会是漫长的一天。

“早上好,Bucky。”

“生日快乐,Steve。”

“谢谢,今天参加完复诊后,你直接来聚会地点吗?要不要我来接你?”

“千万不要,拜托Steve,你的哈雷和Tony的跑车一样显眼。我会自己过来的。抱歉,pal,没有来得及准备你的生日礼物。”

也许离开是我能送你的最后的礼物。

“你愿意来参加聚会我就很开心了。不过,我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。记得以前,你每次生日我都只能送给你自己画的画。”

“Steve,那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礼物。”

Bucky接过Steve的礼物,塞进了昨晚准备好的背包里。

“等会儿复诊的时候,我再拆开它。就当做你不能陪我去复诊的补偿。”

“我在聚会上等你,晚上再一起吃插着蜡烛的苹果派,像以前每次生日那样。”

Bucky背着空包离开了和Steve的家,只带上了Steve的礼物。他的目的地当然不是医院,甚至他也不清楚能去哪儿,但他必须离开。

Bucky像个流浪汉一样,随意坐在街角,那个位置可以清楚地看到他曾经的家。窗户上还隐约透着Steve的身影。但他知道,回不去了。

裤口袋里传来了振动,那是Steve给自己买的新手机。很可惜,这将是最后一封来电。Bucky不由自主地接听了电话,这是他新养成的习惯,因为这个号码只有一个人会拨打。只可惜,这个新习惯他不得不戒掉了。

“Hi,Bucky,你的复诊结束了吗?”

Bucky没有回答。他想,他大概还忘了对Steve说一句话,最后一句。所以他不愿意离开,还在街角徘徊。也许,他一直在等这通电话。现在,他等到了,也该结束了。

“Я вас любил так искренно, так нежно, 
(我曾经那样真诚、那样温柔地爱过你)

Как дай вам бог любимой быть другим.”
(但愿上帝保佑你,另一个人也会像我一样爱你)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坐在汽车站冰冷的靠椅上,Bucky拢了拢单薄的外套。原来,离开了Steve的冬天,竟比西伯利亚的雪原还要刺骨。他有些笨拙地拆开了Steve的礼物。是了断的决心,是对爱的臣服。是执迷不悟,是情深不悔。

朴素的牛皮纸外封,包裹着一本硬壳烫金的普希金诗选。

他微微颤抖的手,温柔而眷念地抚过书皮。

熟悉的语言,熟悉的诗句,熟悉的字体。

我曾经爱过你:

爱情,也许 

在我的心灵里还没有完全消亡, 

但愿它不会再打扰你, 

我也不想再使你难过悲伤。 

我曾经默默无语、毫无指望地爱过你, 

我既忍受着羞怯,又忍受着嫉妒的折磨, 

我曾经那样真诚、那样温柔地爱过你, 

但愿上帝保佑你, 另一个人也会像我一样爱你。

诗选的空白扉页上,赫然印着一排手写的俄文。

不知是不是因为不熟练,字歪歪曲曲有些丑。却挡不住书写者浓浓的情意。

Bucky的脑海里不自觉地勾勒出,Steve像作画一样吃力地涂写着俄文字母的画面。他的眉头一定不自觉地蹙着,微微抿紧了红润的嘴唇。

他想吻他,即使他不在这里。

然后,他轻吻了那行字。

Я люблю тебя

我爱你

Fin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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